疫情防控应强调国家保障公民健康权的责任

文/李恒 宋欣阳

新型冠状病毒引发的病毒性肺炎已经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为全球性大流行病。截止到2020年4月29日，全球累计超过300万人确诊感染新冠肺炎病毒，死亡人数累计高达21万余人。新冠肺炎疫情给全球造成了巨大且不可挽回的生命和经济损失。重大疫情的暴发，中国对公民健康的有力保护与国外疫情防控的不利形成了鲜明对比，也促使各国重新思考健康权体系，特别是应强调国家保障公民健康权的责任。

在1946年建立世界卫生组织的同时，《世界卫生组织组织法》提出健康权的设想，即“享受最高而能或致之健康标准，为人人基本权利之一。”健康权包括自由和权利两方面，自由包括有权控制自己的身体健康和身体，并且不受任何干涉。权利包括有权享有某种健康保障制度，使每个人有均等机会享受最高而能获致之健康水平。

换言之，各国政府对人民健康负有一定责任，须采取充分的健康保障措施。国家保障公民健康权，即国家保证公民享有基本的医疗卫生服务，提供医疗保障是健康权的责任属性。将健康权理解为一项人权，为各国确立了法律义务，很多国家已经将健康权纳入国内法或者宪法。我国《宪法》第二十一条规定，国家发展医疗卫生事业，开展群众性的卫生活动，保护人民健康。《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第四条和第五条规定，国家和社会尊重、保护公民的健康权;公民依法享有从国家和社会获得基本医疗卫生服务的权利。

健康权依赖于政府健康责任和义务的实现，在疫情暴发期间尤其凸显。各国政府应把公民健康放在第一位，有效抗击疫情，保障公民健康权。

疫情期间，国家保障健康权的责任内容包括三方面。第一，政府出台法律和政策控制传染病暴发流行，保护公民的健康权。对传染病最有效的控制措施就是对传染源、传播媒介的控制。这在一定程度上需要对健康自由进行限制，其限制程度应该与传染病的感染率、患病率、病死率等流行病学特征相适应，有流行病学证据支持，以科学作为支撑。在传染病流行特征不明确时，应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制定防控措施。很显然，截至目前为止，新冠病毒的最有效控制措施，仍然是隔离、停业停课、减少人群聚集活动等措施。

第二，国家应保证应急医疗资源的供应，保障健康的公平性。疫情暴发时，国家对公民健康权的保护，应为公民提供充足的医疗资源，患病人群能够得到及时、有效救治，并关注弱势群体，提供医疗保障，患者不因之产生贫困或因之返贫，保证健康的公平性。出现疫情后，国外很多国家采取群体免疫策略、轻症患者不予救治、放弃年老重症患者救治等措施。这样的后果就是新冠肺炎患者急剧增加导致医疗资源供应不足，不能保证所有患病人群得到有效救治;牺牲部分人群的健康权的策略，严重损害了健康公平性。与此同时，现有证据没有表明感染过新冠病毒的患者会产生免疫，因此，各国应重新审视疫情防控措施的有效性，及国家是否有效保障了公民的身体健康和健康公平性。

第三，国家应行使行政权保障社会公共领域的健康权。一方面，政府应采取措施降低传染病的传播，防止传染给健康人群。对健康人群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倡导健康行为。如果存在故意传播或者不遵守防控措施的个人，对侵犯他人健康权或者涉嫌故意传播疾病的个人，应该追求其法律责任。另一方面，为解决传染病问题，最有效的办法是研发疫苗，政府应投入财力、物力、人力，研究传染病暴发流行趋势，研发疫苗。疫苗研发成功上市后，国家应该免费向公众提供疫苗或者补贴购买，改变患者付费的模式，从而使社会整体的健康权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总之，疫情暴发期间的健康权绝不限于私权，公民健康权超出了个人如何在私权领域主张其自由的健康权的范畴，公民健康已关乎到国家或民族的整体利益时，应强调国家对公民健康权的责任。国家应根据流行病学的科学证据，采取有效疫情控制措施，保证医疗和物资供应，保障社会公共领域的健康权。

疫情发生后，中国政府始终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保障公民健康。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1月25日召开会议，专门研究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习近平总书记主持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1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强调“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必须牢记人民利益高于一切”。4月7日和8日，广东和上海分别出台了《关于完善重大疫情防控体制机制健全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的若干意见》，各项政策聚焦重大疫情防控救治、重大疾病医疗保险和救助、应急物资保障等健康权保障重点领域。

中国成功的疫情防控经验充分体现了政府敢于承担国家责任，从而有效地保障了公民的健康权，值得世界借鉴。

(李恒 上海交通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讲师)

(宋欣阳 上海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国际化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柴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