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发展为什么有强大韧性和潜力？

文/陈宇学

2019年以来，国内外环境复杂多变，风险挑战明显上升，特别是今年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但中国各地经济不惧风雨保持定力稳健前行，展现出强大的韧性与潜力。三大攻坚战取得关键进展，改革开放迈出重要步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继续深化，人民群众幸福感、获得感、安全感进一步提升。

中国经济的强大韧性与潜力的根基在哪里?经过新中国成立70多年特别是改革开放40多年的发展，我国已经积累了雄厚的物质基础，在创新能力、市场空间、人力资源、制度效能等方面拥有显著和独特优势，这些优势是我国经济拥有强大韧性和无穷潜力的源头活水。

创新能力的显著提升是我国经济保持韧性和潜力的强大根基

我国已经成功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创新力全球排名提升显著。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科技人员集中攻关，产学研深入融合，取得重大突破，为抗击疫情做出了令世人瞩目的贡献。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经过70多年艰苦卓绝的奋斗，我国的科技水平和创新能力大幅提升，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当前科技创新为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民生改善、国家安全提供了重要支撑。一些重大和关键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在基础研究和高科技发展领域取得了一批重大成果，突破了一批关键技术。在信息、生物、新能源、新材料、航空航天、纳米等领域取得了一大批重要原始创新成果。神威超算、量子通信、北斗导航等标志性科技创新成果不断涌现，从“神舟”飞天到“蛟龙”入海，从高速铁路到国产大飞机，从超级杂交水稻到基因测序，都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重大的积极影响，为我国经济转向高质量发展积累了基础。2013—2015年开展的第四次国家技术预测，动员近两万名专家对13个重点领域1049项技术进行的中外技术竞争分析表明，我国居于领先地位的技术占17%，并行技术占31%，跟踪技术占52%，显示我国科技创新进入“三跑并存”阶段。

创新能力提升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到科学研究、技术发明、技术市场化和产业化，研发投入、人才培养、产业基础、知识产权保护、基础设施、营商环境等各个方面和各个层面。在《全球创新指数2019》排名中，我国从2000年的第38位升至第14位，超过了日本、法国和加拿大，也是唯一进入前20强的中等收入经济体。与美国、德国和以色列等国家的差距不断缩小。在原产地专利、工业设计、原产地商标以及高技术产品和创意产品出口等方面表现尤为突出。我国的科技产出即知识和技术产出指标排名世界第五位，高技术出口净额在贸易总额中的占比指标排名世界第一位。我国的大学质量从2018年的第五位跃升两位，排在世界第三位，仅次于美国和英国。出版物质量排中等收入经济体之首。我国国际科技论文数量连续多年稳居世界第二，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高质量论文贡献国，被引用次数上升到世界第一，材料科学领域居世界第一，农业、化学等8个学科论文影响力居世界第二。高被引论文(被引频次排在前1%)数量位居世界第三。我国已成为名副其实的知识产权大国。《2018世界知识产权指数报告》显示，我国连续7年发明专利申请全球第一，受理申请超过美欧日韩之和，发明专利拥有量仅次于美国位居世界第二;PCT国家专利申请超过日本位居世界第二。同时，我国知识产权质量也在稳步提升，在高铁、信息通信、新能源等多个领域形成一批核心知识产权，有力支撑了经济高质量发展。高铁领域取得的一批核心自主知识产权为“复兴号”大规模产业化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保障;在5G关键技术领域形成了一批高质量的发明专利，参与5G国际标准的力度与广度不断加大;特高压输电技术已形成多项国际标准。

2020年4月12日，中科院“探索一号”船搭载“深海勇士”号载人潜水器从崖州湾科技城南山港码头启航，开始科考任务。

市场规模优势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韧性提供了强大拉动力

我国的市场需求规模已与美国不相上下。我国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了30%。与主要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以及绿色化大体上都是“过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新技术新产业新模式需求旺盛，智慧医疗、“互联网+”、“一带一路”等都意味着我国还有很大的经济发展空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蔓延，严重影响了传统生产方式和生活模式，但同时却催生了众多新业态新模式。产业互联网平台、网络直播、无接触办公、远程医疗、无人驾驶汽车、共享员工、灵活就业等数字经济业态层出不穷，孕育着无穷生机与活力。

我国有覆盖14亿人口的统一市场，中等收入群体有3亿多人口，商品、人员、服务和资本均可以自由流动，产品研发、生产、物流、销售等存在巨大的规模效应。例如，我国是最大的工业机器人市场，电动汽车、新能源汽车的产销量和保有量均占全世界 50%以上。即使未来我国GDP仅保持中高速增长，随着经济新常态下内需驱动力的进一步增强，人均GDP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国内市场的规模仍将持续快速增长，这将为我国经济持续迈向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大的本土市场优势。2018年我国城镇人口8.31亿，城镇化率为59.6%。根据《国家人口发展规划(2016—2030)》的预测，2030年我国的城镇化率将达到70%。按照联合国《世界城镇化展望(2018年修订版)》的预测，2030年我国城镇化率将达到70.6%。未来10年，我国将新增近2亿城镇人口，到2047年城镇人口达峰值时将比2018年增加约2.6亿。广阔的市场将为我国经济的韧性和潜力发挥提供广阔的空间和驱动力。

2019年10月23日，北京，参观者通过5G网络远程驾驶一辆位于房山区5G自动驾驶示范区的汽车。

制造业优势为我国经济的韧性和潜力奠定坚实产业基础

我国拥有全球规模最大、链条和配套最完善的制造业体系。按照联合国统计，我国是制造业门类最全的国家。完整的工业体系让我国制造业在面临卡脖子风险时，容易找到替代品，具有强大的韧性。疫情期间我国制造业在复工复产方面表现出强大的联动协同能力，进一步印证了我国制造业的链条优势。近年来一些存在短板的产业基础领域如工业元器件、新材料有了明显进步，减轻了对进口的依赖;在高科技最终产品上取得重大突破，比如掌握自主知识产权的“复兴号”高速铁路实现了量产;国产手机芯片大量进入市场，芯片制造和封装技术快速进步，芯片制造装备和材料实现了从无到有的突破。紫光展锐、华为等企业芯片设计能力提升迅猛，“龙芯”CPU已形成3个产品系列，部分国产芯片开始大力推广应用。核电项目“华龙一号”成为中国“走出去”的重要品牌，已推广到全球 40 多个国家。一些高技术消费品的技术水平、市场份额、品牌影响力显著提高;数字经济领域的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新一代信息技术在各行业的应用持续推进，制造业的生产效率和服务能力显著增强;经济的绿色发展水平明显提升，节能环保等绿色产业快速增长。在严峻形势下，2020年一季度我国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长高达8.9%，浙江数字经济核心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已经分别恢复到去年同期的97.3%和95.6%，发展势头强劲。这充分展示了我国经济发展已经积累了比较强大的高质量根基并孕育着巨大潜在优势。

人口质量红利是我国经济保持韧性和潜力的强大人才支撑

我国正步入人口质量红利时代，人口质量红利已经成为我国十分显著的比较优势。按照中国教育学会等相关机构的研究，2000年，我国人力资源竞争指数整体排名第32位，2015年上升为第13位，上升了19个位次。目前人力资源开发规模世界第一，开发能力持续提升，开发质量不断提高，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10.5年，新增劳动力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比例超过45%，平均受教育年限达到13.5 年，高于世界平均水平。2020年将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研发人员在逐年增加，总数已经达到400万人，居世界第一位 ;理工科大学毕业生数量世界第一，是美国的8倍。45岁以下中青年科研人员占研究队伍总人数已经超过80%。从国际视角看，我国已经从人才流失转向人才环流。本世纪初，我国出国留学人员回国比例不到15%，目前这一比例已经达到85%以上。按照国际经验，随着我国人均GDP的不断增长，产业资本密集不断提升，研发强度不断提高，人才吸引力将会日益增强。

不断深化的全面改革为我国经济保持韧性与潜力提供了制度保障

十九届四中全会的《决定》对完善科技创新的体制机制作出重大部署，为新时代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指明了前进方向。在中国共产党集中统一领导下，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自我完善、自我发展、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等多方面的显著优势将会得到充分发挥。

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时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我国的制度优势得以彰显，为世界各国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那样，危和机总是同生并存的，克服了危即是机。复工复产，抓住宝贵的窗口期，活下来是硬道理，只有活下来才有未来持续发展。各地主动作为，以超常规的办法、不寻常的力度，精准施策，不断激发内生动力，赢得了新的发展优势。国家及时出台了支持中小微企业的财税政策，采取了减免税费、延期缴纳税款、减免租金、设立扶持基金等举措，帮助企业渡难关。加大了对中小微企业的信贷支持，银行下调贷款利率，降低企业融资成本，支持企业恢复生产。很多地方围绕科技战“疫”，通过研发资金补助、科技金融支撑等具体措施，重点帮助科技企业解决实际困难，推动复工复产，促进企业创新发展。

近年来，我国不断打造有利于高质量发展的制度和政策环境，初步形成了比较完备的经济治理体系。当前，我国的经济政策已经从以产业政策为主转向覆盖创新链条各环节的综合政策体系，政策工具从以财政资助和税收优惠为主转向更加普惠、更加注重体制机制改革和营造好的创新环境调动全社会积极性。经济治理的法治化程度也在不断提高，知识产权法律法规逐步与国际接轨。科技成果转化收益的50%甚至75%以上可以给科研人员;鼓励高校科研人员兼职并取得合法报酬;赋予高层次人才更大的人财物支配权、技术路线决定权、内部机构设置权;研发费加计扣除比例由50%提高到75%的政策扩大至所有企业;科研院所科技成果转化不再要求资产评估;实实在在减税降负，2019年一年的减税总额就相当于2003年的财政收入，2020年第一季度减税降费规模高达7100多亿元，进一步提升了企业和广大人民群众的获得感以及市场信心。

责任编辑：柴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