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农道“孙九条”

中国报道讯(秉良 报道)孙君的强硬早已在江湖上疯传，比如“设计稿不允许改，开价不准还价，不允许拖欠农民工工资，主要领导任期已满两年的不做……”等等，笔者最近走访了北京绿十字创始人总顾问、中国乡村建设领军人物孙君，“孙九条是我做乡村项目的一个原则是我做乡村项目时的一个原则，不具有普遍性，可是近期越来越多的人问我“孙九条”怎么解释，又是哪些内容，为什么会用“孙九条”等等”，孙君如是说。

生活中其实每个人都有原则，只是我们原则多了一些，我们原则高了许多，我们原则似乎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实现我个人的狂想，所以“孙九条”表面上是我的条件。实际不是为我，而是为甲方(对方)制定的，说白了就为了把项目做好，这是根本。另外一点就是让自己做得有价值，做得对得起良心，最后就是让自己获得利益的同时还拥有一点尊严。

第一条、甲方三次邀请才能去考察

很多政府与开发商找我做项目，我会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有的说是看电视，有的是看报纸的，有的是朋友介绍。他们一时兴趣给我打电话，来看看罢了，想见见你，这时你要去了，就惨了，充其量是一个三日游。第一次连电话也不用记着。第二次电话你只能说太忙了，忙不开了，等一些日子再过去，这时你可以顺便问一下什么项目?在哪里，交通方便吗?项目主体是谁?项目的工作量等就可以了。这时可以记下对方电话。第二次电话证明对方有想做的愿望，我也想了解情况，也是表示对方的认同与尊重。可是依然是不能去，实际生活中与我们政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设计朋友，很多时候他们已经形成长期合作关系，有的私下还能得到好处，所以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重新换设计单位。

第三次电话，证明对方想明白，对方知道非找你不可，对方也会认为只有你才能做好这件事，你可以启程了，再启程前一定要告诉对方，我们设计费很贵，我们设计是不能改的，我们规划是不允许开所谓的专家评审会，因为我是艺术的视角，我是原创性的设计，最关键的是我开的价是不能还价的，当然我从来不会乱开价。生活中不是可能用县级设计是收费标准做到中国一流水准的要求。

第二条、对农民不利的不做

很多项目明摆着是政府与开发商联合，利用政策在打农民的主意，强拆圈地，让农民上楼，官员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企业(个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种项目我坚持不做，做了会伤天害理。很多时候政府与企业说我给你钱，你就为我们做事，谁与钱有仇啊?我笑着说，从我父母到兄弟姐妹，我们一家人都常常提醒我，钱虽好，可是钱不是万能的，千千万万不能唯利是图，人在做天在看，再说我既然在农村做项目，项目主体都不能获利，那还是农村项目?乡村是水，城市是鱼，没有水鱼活不成。

第三条、不能落地的项目不做

我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项目不能落地，我认为是浪费时间了与精力。正因为如此，凡找我的项目，我对落地性要求很高，我不想做既浪费甲方的钱，又浪费我的生命的事。对我来说每一个项目都是创作作品，都像自己的孩子，我既然接了，就会用心，尤其是收费越高我会投入越大，收费越高是我认为项目的价值越高。

做项目如同谈恋爱，恋的过程就是爱的过程，如果是只恋不爱，那是调戏。收费项目不落地如同抢盗。甲方只给钱，设计不实施如同太监取媳妇。我希望是只要恋了就有爱，有了爱就成婚，结婚了就有孩子，这是我的要求。

第四条、主要领导任期已满两年的不做

我们的项目绝大多数是市县镇主要领导项目，主要领导在中国体制下权大于法，力大无比，合作一定要确保项目实施的周期。我有一本书《给我三个春天》，就是说每个项目至少需要三个春天才能有足够的时间保证项目实施，可是我们政府官员的任期一般都在三至五年就调换，主要领导调走了，项目就宣告结束，所以风险极大。企业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一把手任期达到三年了，市长、县长找你也是可以做的，因为按常规是市长、县长接替书记。如果是一、二把手都想做，那么项目必成无疑。

第五条、对生态环境不利的不做

我的组织是绿十字，红十字关爱人类，绿十字关爱自然，这是组织的宗旨，后来成立了专业的设计公司，也还坚持这些原则。所以我们做项目的时候，生态与环境保护自然是我们要强调的，这一点很多时候能得到政府的认同，企业的不满。

现在的项目中，山挖填塘、护坡过度，强调产量而大量施农业化肥、垃圾填埋、污水逆流等，人们已经习惯了，也默认了，这是很可怕的心态。尤其是政府只关心大事，我们很多学者与专家也是如此。而我们特别强调做好小事，我们很多项目往往是这些小事而推动了项目由浅入深。绿十字一路走下来，因为我们坚持，每一个项目都进行资源分类，村庄看关注生态与环境，得见山留得住水，这一点表面上看是小事，实质就是可以持续发展的本质。

第六条、不跟与没有品味的人合作

每个项目能做成什么样，这与项目负责人有直接联系。中国人说字如其人，也有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之说。这个意思，就是我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又是艺术家的性格，有强调项目要有品味，合作者一定要有文化。我说的文化，不是文凭，不是官与权的大小，而是指一些人要有相同的价值倾向，对重大问题要有相同的认同感，不赌博，不打麻将(偶尔节假日与休闲时间可以)。对清华与北大MBA，进办公室就放着一套高尔夫球袋的人有点反感，这种俗套的文化表演式的文化，我不喜欢。我对开口谈总理闭口说富豪，人前吹捧闭口损人的人更 不喜欢，这种人事实干不好，满嘴跑火车。

我最不喜欢的是我成天与我说问题的人，吃着咸菜天天谈论国家大事的人，房租也交不上，还关注好车与名表的人，如同一群太监天天在讨论性生活，类似这样的官员与企业家一类不合作。

第七条、还价的不做

我做的项目，每个项目的难度、可行性、资源性、交通价值只有我心里知道，每个项目大致会开一个价格，这个价格有时比设计院高很多，有的又低不少。这其中的道理，就像老中医把脉的心里清楚，项目的收费是根据甲方的要求，比如你说想做县里的示范，那就简单，用不了多少钱。可是甲方说要做全国第一，用做县的资金做全国示范那不是白日做梦，可是现实中这样的人还特别多。

生活中，我们知道金立手机与苹果手机是不一样。某市的师范也是大学，清华也是大学，这些他们都知道不一样。设计与规划也是同样，产品或者生产的规划(一般指大设计院)价格不会太高，很少抄袭与模仿的设计工作会较高，而设计中最难的是具有创作性的设计会更高，这就像产品与艺术品之间的区别。产品是复制品没有个性，没有唯一性，机器开关一按成千上万。中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城市与乡村长的都一样，就是这样一按开关产生出来的。而艺术品是唯一性的，是有个性的，充满文化氛围，特点是有生命力，这样的设计自然会贵很多，艺术天价，无价以开价为准。

第八条、项目没有示范价值不做

绿十字的项目是公益性的，每一个项目凝聚众多的志愿者的辛苦与奉献，这种想法一般都希望具有复制与推广的价值，示范性越高我们认为越成功。我们做的五山模式、郝堂茶人家、512渔江村，等等就取得了较好的示范价值。

我们每一个项目在做之前，都经过了镇村县三级的调研，这个过程很复杂。调研乙方同意达到我的要求，由政府，或者企业，也有基金会写申请向绿十字申报，由专家组审核评分，每两年选一个重点项目。专家组的评分考虑的重点就是示范性与落地行，专家组通过，绿十字才能与政府签合作协议，这里的专家组与绿十字不是领导关系，是相互平衡关系，这种审核绿十字本身是不能控制的。

我们每一个项目都会有大量的文字记录，有大量的照片，项目结束有评估，尤其是失败的项目我们更为重视。

每一个项目都有专刊、经验总结、网站推广、集体经济、培训等系统性建设，为项目的示范做好充足的准备。

第九条、没有兴趣的不做

我是俗人，朋友帮我刻了一方印“俗视”，俗人就有缺点，做事凭兴趣，过于感性，这种缺点常常带到项目点去。我在乡村做了近10年，如果是一个聪明人就成功了，而我十年前绿十字刚成立初5个半人，高峰时12人，而今天还是5个半人，一点点没有进步。这就说明我是一个过于感性，过于凭兴趣的人，所以绿十字没有壮大。

可是我喜欢，我一直问朋友，大家都说能把兴趣与工作结合在一起的人就是最幸福的人，我想绿十字5个半人可能就是最幸福的时候。

我做项目与市场不一样，市场是追求利润最大化，而我是追求理想高于市场的人。所以项目对我来说做得越多并不是利润最多，而是奉献越多，这就是公益企业的不同，同样与政府更不一样。

我一生不求进步只求幸福，为梦想活着，为尊重活着，真实自我，与友畅怀，这就是兴趣。

孙九条，确实是一个很自我的要求，也是一个负责任的要求。这些年正是因为这些要求，我们才做了很多很好的项目，很有示范作用的项目点。政府有民政政绩，农民得到实惠与尊严，我们又得到了方法与理论，这就是坚持“孙九条”的结果，这个结果是北京绿十字近八年来90%以上都是政府购买我们服务，也让我们有了更有空间的探索一条路。

生活中其实每个人都有原则，“孙九条”的原则来源于实践，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实现绿十字和孙君先生这个组织和这个人一生的理想。

责任编辑：柴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