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三号人物”麦卡锡突遭罢免，暴露了美式民主哪些问题？

这是9月29日在美国华盛顿国会拍摄的共和党籍众议长麦卡锡。

“眼见他摇摇欲坠起高楼，眼见他丁零当啷楼塌了”。这说的是刚刚被罢免的美国众议长麦卡锡。

美国时间10月3日，刚刚上任不足10个月的麦卡锡被共和党人占多数的众议院以216票赞成、210反对的结果罢免，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被投票罢免、也是在任时间第三短的众议长。很多人在诧异之余，仍然回想着麦卡锡上位时的惊心动魄，他是经历了长达5天、连续15轮的车轮战才有惊无险地上台的。上台如此周折、下课如此狼狈，凸显美国民主政治令人诧异的一幕。

麦卡锡被罢免，暴露了美式民主政治存在的两个大问题。

第一，少数决定多数，少数裹挟多数，经典的民主理论怎么倒过来了?

西方经典的政治理论认为，民主的精髓在于少数服从多数。但如今，在民主的“山巅之国”，这一理论颠倒过来了。这一届美国众议院堪称美国历史上政治形势最错综复杂、两党斗争最激化胶着的一届。共和党虽是多数党，但仅以221：212的9席优势占据微弱多数，这意味着，任何重大法案和决议要闯关出台必须经过两党协商妥协，且任何一党内部不能发生内讧。偏偏，麦卡锡就倒在了自己党的内讧上。

共和党这次带头造反的是MAGA派极端保守派众议员盖茨。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满麦卡锡的“左倾”行为很久了。这次罢免行动起源于是否让美国现任政府关门上。因为国会拨款临近到期，拜登政府面临停摆，盖茨等共和党极端保守派议员坚持“小政府”，提出大幅削减政府开支、减少对乌克兰的财政和军事援助、加强边境管控等保守派政治诉求，但以麦卡锡为代表的“准建制派”共和党人(说他是“准”，因为麦卡锡仍然是极端保守的共和党人，只不过相比特朗普、盖茨、格林、佩林等激进MAGA派，他还是“建制”了那么一点点)为了避免美国政府发生关门危机，在最后一刻进行了妥协。麦卡锡提出的临时拨款法案没有接纳盖茨等极端派的意见，结果美国众参两院在最后一刻压线通过了法案，美国联邦政府暂时免于陷入停摆危机(也仅仅是延续到11月17日，45天以后再玩这么一出)。于是，盖茨等人疯狂反击，称麦卡锡背叛共和党、向民主党人妥协，共和党内部矛盾由此迅速激化。

不是不报，马上就到。盖茨在法案通过后马上对麦卡锡进行了凶狠反击。他和另外7名铁了心造反的共和党众议员，开启了报复和背叛的疯狂一幕。最后的结果，共和党人占多数的众议院，罢免了身为共和党人的众议长，上演了自己人罢免自己人的惊人一幕。

第二，为反对而反对、为否决而否决，这样的民主政治真的值得追随吗?

2021年1月6日，国会山骚乱事件严重撕裂美国;两年后的2023年1月，美国新一届国会刚开张就开撕，麦卡锡在摇摇欲坠中如履薄冰当选众议长;又过了9个多月，位子还未坐热的麦卡锡遭到共和党人背叛，惨遭罢免下台。极化政治、否决政治，美国之乱暴露出了美国政治深层次的病因。

随着美国政治失灵与经济虚弱的双重危机的不断加剧，美国国内逆全球化、反全球化浪潮甚嚣尘上，美国的民粹主义势力粉墨登场，大行其道，其在政治上的表现就是，越来越激进、越来越极端、越来越荒谬，从反对反对党、反对大政府、反对建制派，最终发展成了反对一切不认同自己的“自己人”、反对一切、为反而反。美国的民主政治犹如走马灯，闹剧上演不断，政客里真正干事的少、钻营搞政治的多，且越极端越容易出位、越激进越受选民和媒体青睐，美国的民主政治、制衡政治由此演变成了地道的反对政治、否决政治。麦卡锡自己也是靠着这种极端浪潮走上台前，最后又终究被抛弃，丢进历史的尘埃。说实在话，他的被免，真的一点不冤。

撰文：张雪松

图片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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